野狼来临时,老婆在给男闺蜜过生日
编辑:丁丁 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7:41:51
野狼来临时,老婆在给男闺蜜过生日
小说《野狼来临时,老婆在给男闺蜜过生日》的主要角色是【许露,山寨,孟浩】,这是一本现实情感小说,由新晋作家“丁丁”倾力打造,故事情节扣人心弦。本站无广告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6658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6-11 17:41:51.056977。目前在本网 【gxadr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直到目睹山寨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被野狼撕碎吃光后,男人们这才终于相信我说的野兽偷袭山寨是真的。看着遍地散碎的残骸,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全都疯了。“队长,你不是说姐夫争风吃醋,故意撒谎,让我们专心护着你和孟浩过生日吗?现在我儿子怎么会死?我媳妇怎么没了?”许露脸色煞白。我看着满地的血腥,眼泪落了下来。上一世野狼进攻山寨,身为猎兽队队长的妻子带着所有男人去给男闺蜜过生日。受伤的我从下水道爬出去找到了她,把所有男人都拉回来救了山寨。可她的男闺蜜却被漏网的野狼围攻,咬死。妻子干掉了吃掉男闺蜜的野狼后,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,出来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。直到为男闺蜜处理完葬礼后,她拖着虚弱的我拉出了村寨,打断我的腿,划开我的肚子,任由野狼吃掉我的内脏。“是你为了一己之私,引来狼群,害死了他,既然你这么喜欢跟他争宠,那我就让你连死法都跟他一样。”再睁眼回到狼群进攻那一天,这一次她想要保护男闺蜜,那就随她去吧。
作者:丁丁 总字数:6658
类型:现实情感
野狼来临时,老婆在给男闺蜜过生日_精选章节
直到目睹山寨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被野狼撕碎吃光后,男人们这才终于相信我说的野兽偷袭山寨是真的。
看着遍地散碎的残骸,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全都疯了。
“队长,你不是说姐夫争风吃醋,故意撒谎,让我们专心护着你和孟浩过生日吗?现在我儿子怎么会死?我媳妇怎么没了?”
许露脸色煞白。
我看着满地的血腥,眼泪落了下来。
上一世野狼进攻山寨,身为猎兽队队长的妻子带着所有男人去给男闺蜜过生日。
受伤的我从下水道爬出去找到了她,把所有男人都拉回来救了山寨。
可她的男闺蜜却被漏网的野狼围攻,咬死。
妻子干掉了吃掉男闺蜜的野狼后,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,出来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。
直到为男闺蜜处理完葬礼后,她拖着虚弱的我拉出了村寨,打断我的腿,划开我的肚子,任由野狼吃掉我的内脏。
“是你为了一己之私,引来狼群,害死了他,既然你这么喜欢跟他争宠,那我就让你连死法都跟他一样。”
再睁眼回到狼群进攻那一天,这一次她想要保护男闺蜜,那就随她去吧。
1
重生后,看着那正在疯狂撕扯铁栅栏的野狼,我浑身打了个冷颤,毫不犹豫的合上了电闸。
高压电迅速将冲在最前面的野狼电成了焦炭。
我心里清楚,单薄的铁丝栅栏根本阻挡不住狼群的进攻。
一个慌张的女人踉跄着扑到了我的跟前。
“徐飞,狼群下山偷袭山寨了,男人们都去哪儿了?我们该怎么办呀?”
没等我我回答,其她的女人和孩子们也都围了过来。
一双双无助惶恐的眼神落在我身上。
作为唯一的知情人,我不得不告诉她们。
许露带走了所有男人和武器,去郊外营地给孟浩过生日去了。
岳母骂骂咧咧的怒斥。“她是不是疯了,明知道山上的野狼随时会围攻山寨,她还敢带走所有男人!”
“孟浩那个狐狸精!我早就说过她不是好东西!整天装柔弱勾引男人,现在好了,她是不是想害死所有人!”
她的崩溃像按下某个开关,女人们瞬间炸开了锅。
都在大骂孟浩不要脸,勾引走了这么多男人。
说话间,铁栅栏的电量要耗尽了。
大家变得更加慌乱。
我努力的控制着局面,告诉大家不要慌,所有人都去地道躲避。
我们所住的山寨经常遭受山里猛兽的偷袭。
为防止山寨被野兽袭击,我们建立了抵御猛兽的地道。
本来,用来封住地道口的门是一座铁门。
可上一次,在躲地道的时候,孟浩的手指不小心被铁门夹伤,抱怨了半天。
许露心疼到不行,直接拆掉了铁门,换成了木门。
狭小的地道里挤满了妇女儿童,听着兽群爪印撕扯木门的声音。
恐慌的情绪在每个人的心里蔓延。
想要救下所有人,就只能冒险从连同地道的下水道爬出去搬救兵。
岳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,急切的说:“徐飞,你会开车,你爬出去找许露,让她带着男人们回来救大家。”
我苦涩一笑,一脸为难的说,只怕我去了,许露也不会跟我回来。
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自从孟浩三个月前被许露救回山寨后,许露整个人几乎黏在了她身上。
打着照顾的名义,许露每天与她形影不离。
一起外出找物资、一起训练。
就连山寨的居民们也都在私下说,她跟孟浩才像是两口子。
可面对大家的调侃,许露非但没有避嫌,反而与她表现的更加亲密了。
为此,我跟许露争吵过无数次,大声的质问她,到底谁是她老婆。
但她依然无动于衷,反而责备是我小心眼,争风吃醋。
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随着孟浩的到来,烟消云散了。
就在大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,小姨子主动站了出来:
“让我去吧,猎兽队的人我也都认识,更何况姐夫的腿脚有残疾,万一出点什么事,我也没办法向我姐交代。”
说着,她就迫不及待的跳进了下水道,顺着潮湿肮脏的管道,爬到了外面。
2
我们瑟缩在地道里,听着兽群像潮水般一波波的涌来,啃咬着木门。
木头断裂的声响混着野狼抓挠的刺耳声,像一把钝刀在所有人的神经上来回磨蹭。
所有人的心里都害怕极了,只能祈祷男人们快些杀回来救命。
约莫半小时后,小姨子带着一身脏兮兮的污渍从下水道爬了上来。
见她回来,大家立刻欢呼了起来,都以为她把男人们带回来了。
却不料,小姨子委屈巴巴的抹起了眼泪。
“对不起…他们不愿意跟我回来。”
岳母着急地追问,他们为什么不回来?
这里面可都是她们的老婆孩子呀!
这下,小姨子哭得更厉害了,她咬着嘴唇道:“我姐说我骗人,说这个季节山上猎物充足,野狼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下山偷袭的……我姐还说我联合姐夫一起骗她,如果再撒谎的话,她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。”
看着小姨子脸上的巴掌印,大家纷纷指责许露是个狐狸精,为了孟浩一个人,拐走了全山寨男人!
也骂许露擅离职守,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弃所有人的安危于不顾!
就在这时,木门在野兽疯狂的撕咬下,已经开始摇摇欲坠。
地道的木门最多只能再坚持一小时。
我安抚着女人们,告诉她们,距离最近的山寨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,我可以去他们那里搬救兵。
岳母拽住我的胳膊,她满是老茧的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“徐飞,所有女人和孩子的安危全靠你了,你可一定要把救兵带回来!”
我点了点头,拖着残腿,忍着难闻的恶臭,艰难的从下水道爬到了地面上。
骑上备用摩托车,朝着最近的山寨冲去。
可路刚走一半,就看到了几个扛枪的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。
看清楚来人,我眼前一亮。
他是猎兽队的副队长吴龙。
我连忙停车,刚准备告诉她山寨的情况时。
他却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,把我从车上拽了下来。
看着我的眼神透着厌恶。
“徐飞,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男人!”
3
我迷茫的看着他,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“队长特地让我在这里等着你,说你为了争风吃醋,串通小姨子,到处散播野狼袭击山寨的谣言,就是为了搅黄孟浩的生日仪式。”
听着吴龙的话,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许露的心好狠啊!
为了阻止我去喊她,她竟然派人拦在了我去搬救兵的必经之路上!
我急切的告诉吴龙,狼群已经开始进攻山寨了,我不是去散播谣言,而是去隔壁山寨搬救兵!
如果一个小时内找不到救兵打退狼群的话,所有人就都完了!
或许是看到我过于严肃的表情,他眼里闪过片刻迟疑。
毕竟,他的老婆孩子,还有妈妈也都留守在山寨里。
吴龙正要用对讲机联系许露的时候。
一个队员在他耳边说道:“如果真有狼群袭击这种事的话,队长怎么会不知道呢?”
他的脸上带着近乎虔诚的信任。
许露当过射击运动员。
在兽潮第一次下山袭击山寨的时候,她就组织起了猎兽队,曾经一天之内干掉三十只野狼!
她是整个山寨最优秀的猎人。
沉默了不到一秒钟,很快,吴龙就大笑出声:“徐飞,你可真会演戏,差一点我就要相信你了。”
“队长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,她责任心那么强,又是山寨的老大,怎么会连这点警戒意识都没有?”
面对他的嘲讽,我心如刀绞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时间浪费的越多,山寨就会越危险。
当我不管不顾的准备驱车离开时,下一秒,吴龙抢先一步拔掉了我的车钥匙。
又拿出绳子将我绑住。
“有我在,你今天哪都别想去。”
吴龙冷着脸,把我捆结实后,直接扔进了车厢。
坐在颠簸的车里,看着越来越远的山寨,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。
4
城郊营地里,男人们围在盛大的篝火前,为孟浩唱着生日歌。
他穿着盛大的礼服,在歌声中与许露翩翩起舞。
看着前世这个为了男闺蜜,将我分尸抛弃的女人,一股怨毒的野火在我心底蔓延!
狼群已经快把山寨攻破了,她居然还在陪男闺蜜醉生梦死的跳舞!
察觉到了我的到来,两人停止了跳舞动作。
孟浩主动走到了我的跟前,阴阳怪气的说道。
“徐飞,都是我的错,如果今天不是我过生日的话,你也就不用到处散播狼群的谣言了。”
说话的时候,孟浩一直搂着许露纤细的腰肢,与我对视时,他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许露爱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,再用厌恶的目光扫视我一眼。
“你有什么错?你只是单纯率真而已。”
“是他这种人太爱吃飞醋了,为了争夺我的宠爱,甚至不惜拿所有人的生命开玩笑!”
我心里惦念着山寨安危,没有心情理会他们冷言冷语的嘲讽。
我深呼吸一口气,调整好情绪后,面色沉重的告诉她,山寨的木门坚持不了多久。
如果被狼群攻破的话,所有人的老婆孩子都会沦为野狼的食物!
可是,我的警告,迎来的却是她势大力沉的一巴掌。
“徐飞,我告诉你,你越是这样,我就越是讨厌你!”
我挣扎着,可不管如何努力,始终无法挣脱!
我急得快哭了,她不肯回去就算了,为什么还要阻拦我去隔壁山寨搬救兵。
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!
我苦苦的恳求她。
可许露非但不肯给我解开绳子,反而冷漠的说,要把我捆一晚上,用来惩罚我撒谎。
说罢,孟浩牵着她的手,又一次回到了篝火前,在众人的歌声中,再度翩翩起舞。
我流着泪,心如死灰的看着她们错过这最后的救命时间……
完了,什么都完了。
孟浩的生日派对一直持续到了凌晨。
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庆祝,收拾起残余的物资装车,开回山寨。
路上,她们还有说有笑。
可当车子开回营地。
映入他们眼帘的,却只有一片垮塌的围栏,和遍地的尸骸。
5
整个山寨寂静的可怕。
地道的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腐臭味里和血腥味。
我站在门口,手指死死抠着门框,泪如雨下。
这个本该挤满老弱妇孺的避难所,现在只剩下了断肢残臂。
完了,一切都完了。
吴龙的鞋子踩进了一滩尚未凝固的血水里,那血泊里沉着半截断指。
断指上戴着老式顶针。
他一眼认出来了,这是自己母亲缝衣服总用的那枚!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他声音抖得不成调,弯腰去捡染血的顶针时,膝盖重重砸在地上。
他跪在地上嚎啕痛哭。
一个年轻队员突然跪倒在地,颤抖着捡起一只小小的发卡。
那是他妹妹每天都要别在刘海上的粉色草莓发卡。
她攥着发卡抵在额头,肩膀剧烈抖动,拼命扇自己耳光。
“哥哥不该丢下你,哥不该丢下你啊……”
悔恨像瘟疫般蔓延。
有人用拳头砸墙,有人瘫坐在地上,眼神空洞地念叨着亲人的名字。
还有几个抱在一起痛哭,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污,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目。
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,胸口疼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一滴温热落在手背上。
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。
看着眼前的惨状,孟浩哽咽着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仿佛悲痛得说不下去。
“狼群怎么会在今天进攻山寨呢,难道,狼群也知道我过生日吗?”
他轻声补充道,声音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。
这句话像一滴冷水溅进滚油。
许露猛地抬头,眼神凶狠地刺向我。
像是在逼问我。
“你早就知道狼群会来,对吗?故意选在今天,就为了争风吃醋?”
“从孟浩来的第一天你就处处针对他!现在为了陷害他,不惜搭上所有人的生命!”
我看着她扭曲的面容,突然觉得无比荒谬。
她为了维护孟浩,竟然把狼群偷袭的责任扣在了我的头上!
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,火辣辣的疼瞬间炸开。
我踉跄着撞上身后的金属柜,嘴里泛起铁锈味。
吴龙揪住我的衣领,目眦欲裂。
“是不是你这个残废把狼群引来害死所有人的!就为了报复队长!”
我摇头,眼泪模糊了视线。
她猛地把我掼在地上,膝盖压住我的腹部。
后脑勺重重磕在水泥地上,我疼得眼前发黑。
有人看不下去,跑过来拦她。
“徐飞是什么人你不清楚?他给咱们孩子补过多少课?上次狼群来的时候,是谁背着伤员跑了三里地?”
“为了拯救伤员,他的腿被狼群咬断,才变成的残疾!”
“你们不懂,狼群就是他引进来的,不然为什么只有他没事!”
吴龙的声音开始发抖。
“我妈,我老婆,还有我的孩子,你怎么下得去手?”
更多人愿意相信她的话。
周围的人群渐渐围拢,一双双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恨意。
他们朝我越走越近,我下意识的往后退缩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时。
许露穿过人群,再次走到我的面前。
6
许露的身影从人群后方走来,警备队员们自动为她分开一条路。
她穿着笔挺的新衣服,连高跟鞋都擦得锃亮,与周围浑身血污的人们形成鲜明对比。
我蜷缩在墙角,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衣摆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许露在我面前蹲下,伸手拂开我凌乱的额发。
“徐飞。”
她叹息般唤着我的小名,指腹擦过我红肿的脸颊。
“疼不疼?”
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,说出的却是淬了毒的话。
“虽然你是我的老公,可你害死了所有人,我不能留你了。”
她是来亲自给我定罪的,只要我被扣上吸引狼群害死所有人老婆的罪名,我就会被光明正大的处死。
这样一来,就不会再有人觉得是她带走所有男人,导致山寨防守力量空虚的责任了。
许露的高跟鞋狠狠踹向我腹部时,我感受到了腹如刀绞的剧痛感。
我蜷缩在地上,指甲抠进水泥地缝里。
温热的血液从我的伤口流出,在灰白的地面上蜿蜒成刺目的小溪。
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,抬起锋利的高跟鞋,直接踩在了我那本就残疾的断腿处。狠狠用力。
我的腿,彻底断了。
疼痛麻木了我的神经,我已经痛到说不出一句话。
孟浩还在旁边添油加醋。
“徐飞,你太过分了,我虽然和露露接触的多了一些,但露露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你啊。”
“你不该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开玩笑呀!”
他眨眨眼,一滴恰到好处的泪水滑落。
就在许露抬手示意警备队处理我时。
“住手!”
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,众人扭头看去。
小姨子许小雨带着一大群孩子走了过来。
7
通过小雨的口中得知,为了保护新生力量。
岳母与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们选择了跟狼群同归于尽。
用自己的生命,为小雨和孩子们杀出了一条通往希望的血路。
激动的男人们纷纷冲了过去,纷纷抱住了自己的孩子。
孩子虽然保住了,可是,那些死去的母亲和奶奶们却再也回不来了。
许露脸色煞白,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。
“我们没死!”
许小雨转向所有护卫队员,指着姐姐,眼神中透着恨意。
“如果你没有把所有男人带走的话,怎么会有今天的惨剧!”
“是你和孟浩害死了所有人!”
“队长,你不是说姐夫争风吃醋,故意撒谎,让我们专心护着你和孟浩过生日吗?现在我妈怎么会死?我媳妇怎么没了?”吴龙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她。
失去亲人的男人们愤怒的朝她一步步逼近。
许露脸色煞白。
我看着满地的血腥,眼泪落了下来。
我重生了,改变了自己的命运,却没有挽救所有人的生命……
愤怒的男人们朝着许露和孟浩一拥而上!
他们的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,不绝于耳。
这场景本该让我痛快。
可我的心里却感到难过和悲凉。
下一秒,我沉沉的昏死了过去。
8
再睁开眼睛时,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。
窗外,偶尔传来建筑物坍塌的轰响,扬起漫天尘土。
我靠在摇摇欲坠的病床上,听着铁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
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,纱布下平坦的触感提醒着我那个永远失去的小生命。
吴龙直挺挺地跪着,额头抵在冰冷的泥土地面上。
听到动静,她猛地抬头,那张曾经凶神恶煞的脸此刻涕泪横流。
她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,“我吴龙不是人!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“姐夫?你脸色好白。”
小雨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,把身上的破棉衣搭在我的身上。
我回过神,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掌心。
窗外,带着湿气的的海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,和记忆中许露杀我时的血腥气诡异地重合。
吴龙还在不停的认错。
“行了。”
我虚弱地抬手制止。
“你也是为了大家好。”
话音未落,许小雨一巴掌拍在吴龙后脑勺上。
“现在知道认错了?当时打姐夫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?!”
吴龙不躲不闪,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脸上抽。
他的颧骨硌得我指节生疼,滚烫的液体顺着我们交握的指缝往下淌。
不知是他的泪,还是我掌心的血。
“我该死!我眼瞎!我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
此时此刻,我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。
“吴龙,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?”
我酝酿良久,才开口道。
“我要许露和孟浩不得好死!”
他抬起头,用红透的眼睛看着我,坚定的点了点头。
“我同意!”
许小雨第一个跳起来,“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也配当队长?大家怎么放心把自身安全交给她?”
吴龙沉默地起身,掏出一把染血的军刀。
那是许露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他把刀用靴子踩断,“这件事包在我身上。
9
那天,男人们并没有杀害许露和孟浩。
把他们打成重伤之后,又给关押了起来。
就算没有我的吩咐,她们也要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她们两个!
吴龙带人,捆绑着狼狈不堪的两人,把她们俩送到了关押着野狼的铁笼子里。
“吴龙!徐飞,你们不能这么对我!我曾经救过你们的命!”
“如果不是我的话!早在野狼第一次偷袭的时候,你们就都死了!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!”
许露疯狂嘶吼着。
她不想死。
试图用救命之恩裹挟大家放她一马。
孟浩也泪光连连的哭嚎着。
“徐飞,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不该跟你抢女人,我把许露还给你,你饶了我好不好,我不想死,呜呜呜……”
你不想死,难道其他人就想死吗?
听着两人的求饶,我的表情依然冷若寒霜,没有丝毫动容。
见无人帮她说话,许露脸上闪过一丝狼狈,但很快又变成狰狞。
她把希望寄托在了妹妹身上。
“许小雨!我是你亲姐!爸爸临死前怎么说的?让你听我的!你现在胳膊肘往外拐是吗!”
“听你的?”
许小雨突然笑了,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个东西砸在她脸上。
那是母亲留下的怀表,玻璃表盖里嵌着张泛黄的字条。
小雨,学你姐夫,别学你姐。
许露像被烫到般后退,人群渐渐围拢,曾经最拥护许露的老队员们,此刻眼里全是冰冷的失望。
“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?”
“姐夫为我们付出这么多,你都不知道是吧?”
许小雨声音发抖。
“那你总该记得!上个月狼群来袭,是姐夫拖着受伤的残腿带人死守南门!而你的孟浩呢!他每到这个时候都会生病!缩到最安全的地方不出来!”
她将染血的手机狠狠砸向许露,屏幕在撞击中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却依然清晰播放着监控画面。
【深夜的医疗站,我伏在桌上睡着,手边是熬到凌晨配好的狂犬病疫苗剂】
【暴雨天,我独自加固东区摇摇欲坠的围墙,浑身淋得透湿】
【食物短缺时,我偷偷把自己的食物塞进孤儿的背包】
许露脸色煞白,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。
没有人理会他们的求饶,直接把他俩关进了笼子里!
见到活人的猛兽,迅速爆发了惊人的活力,朝着他们俩冲来!
孟浩尖叫着,可又无能为力,被老虎扑倒后,刺鼻的腐液溅在许露脸上。
许露脸色一变,她想逃走,可是,又有一只野狼冲了过来,咬住了她的小腿!
她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,“救,救我,看在,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。“
许露跪着爬向我,眼球已经浑浊。
我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恍惚间又看见上一世她杀我的那夜,她在一片混乱中让我偿命的狰狞模样。
许露跪在地上,小腿已经被撕扯得露出白骨。
许露浑浊的眼球猛地瞪大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。
她挣扎着爬向我,残缺的手指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。
“徐飞,救,我。”
我的枪口随着她的爬行微微下移。
枪响震落屋顶铁锈。
许露眉心多了个血洞,最后凝固的表情竟是解脱。
10
孟浩甚至都没有等到我开枪,那只野狼已经咬穿了他的颈动脉。
他精心打理的卷发被血浸透,珍珠耳环滚落在我脚边。
等他们两个都被野狼杀死后。
吴龙的子弹精准贯穿野狼眉心,更多护卫队员冲进仓库。
枪声如暴雨倾泻,所有野狼以及孟浩尚未完全凉透的躯体在弹雨中剧烈抽搐。
她染着丹蔻的手指还死死抓着许露的胳膊,指甲深深掐进她正在腐烂的皮肉里。
吴龙踢开孟浩扭曲的尸体,汽油桶递到我面前。
“你亲自点火吗?”
我接过油桶,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许露拖我时,走廊地砖的温度。
烈焰腾空的刹那,热浪掀飞了角落里的破布娃娃。
火势渐猛,热浪扭曲了空气。
我站在焚烧现场,却感觉不到暖意。
原来复仇不是甜蜜的果实,而是滚烫的灰烬,灼伤了喉咙,哽住了所有未出口的痛骂与质问。
远处传来新队员的啜泣声。
当朝阳的第一缕金光刺破乌云时,我站在重建的瞭望塔上,俯瞰焕然一新的码头。
远处,新组建的儿童合唱团开始排练,稚嫩的歌声飘荡在晨光中。
"废墟上开出的花,比战前的玫瑰更鲜艳。"
失去亲人的悲伤虽未散去。
但希望,已经破土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