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后，顾衍疯了。

立刻！马上给我拿来！”护士被他骇人的神情吓住，

指向手术台旁边的托盘：“刚……刚才整理……在……在那里……”顾衍像疯了一样扑过去，

粗暴地翻找着托盘里染血的纱布、废弃的器械。终于，

他抓到了那个薄薄的、印着“苏晚”名字的蓝色文件夹。他颤抖着手，几乎是撕扯着翻开。

…心功能严重不全……**妊娠：早期（约6周）**……“妊娠”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，

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！后面跟着的“早期（约6周）”更是化作无数根钢针，

瞬间扎穿了他的心脏！六周……正是她开始频繁按着左腹，脸色苍白地说不舒服的时候！

是他不耐烦地斥责她“装病上瘾了”的时候！是他为了林薇所谓的“生日惊喜”，

逼她熬夜做蛋糕的时候！“噗——”一口滚烫的、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冲上喉头。

顾衍猛地弯腰，猩红的血喷溅在冰冷的瓷砖地面，也溅在苏晚垂落的手背上，

像雪地里骤然绽放的、绝望的彼岸花。眼前阵阵发黑，耳鸣尖锐，他踉跄着扶住手术台边缘，

才勉强没有倒下。“顾总！” “快！顾总吐血了！”混乱的惊呼声在耳边嗡嗡作响，

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。“阿衍！阿衍你怎么了？你别吓我啊！

”林薇哭喊着想再次靠近。“别碰我！”顾衍猛地甩开试图搀扶他的人，眼神涣散而狂乱。

他死死盯着苏晚手背上那滴属于他的、刺目的血，又猛地看向自己沾满血的手掌。

一种灭顶的、从未有过的恐慌攫住了他。他做了什么？

他逼着怀着他孩子、替他挡过子弹的妻子，躺上了摘肾的手术台？

他甚至……在她生命的最后几秒，还在斥责她“装病”？

“孩子……”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，像是破旧的风箱，

“我的……孩子……” 他猛地抬头，充血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，

最终再次钉在林薇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，“那张诊断书……薇薇，你的诊断书……给我看！

”林薇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得一哆嗦，强自镇定：“阿衍，你现在需...

小说《我死后，顾衍疯了。》 试读结束。